嗡气道:“吃独食不仗义,——哥几个平分!”
另三个道:“自然平分!跟他啰嗦啥!”
先到的那位小衙役尖着嗓子急道:“这两个明明是我抓的,怎么能平分呢?——您们抓的又何曾给过我!四位大爷呀,这两个就让小的这一回吧!您们吃干的,俺喝碗粥还不行吗?”
“让你个鸟!”一个高个子衙役一拳把先到的那位打倒
另三个道:“还不快滚,等着吃老拳哪?”
瘦小枯干的小衙役麻利地爬起身,用双手抱住头狼狈逃窜。
肃顺这时笑道:“你们几个争来争去,把咱家都闹糊涂了!抓人也该有个理由不是?!”
高个子先把手中的链子哗啦哗啦往他二人脖子上一套道:“先套上再给你看理由。——俺平原县是山东省最太平的县,大堂上都有吏部叙优的文告呢!”
说着,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,往肃顺手里一塞道:“边走边看吧。——俺张老歪从来都是公事公办,没难为过人。”
肃顺展开那张纸,送到曾国藩的眼前,曾国藩见写道——
安民告示
因旱灾匪乱,防流民窜境,为安全计,本县全境酉时净街;净街后有胆敢游玩闲逛者,处以杖二十,罚银十两,老幼不论,按人头算。若想免杖,添银五两。皇亲国戚,一律平等。
平原县正堂启
看完这告示,曾国藩自忖:“怪不得平原看不见流民、百姓,流民不敢走平原,百姓是不想进城来惹麻烦。”
肃顺这时道:“爷,咱到大堂上开开眼也无妨。刘大叔坐过的地方,肯定差不了。”
曾国藩笑笑,知道肃侍卫把刘皇叔理解成刘大叔了,就顺势道:“想不去,由得咱吗?”
四人笑眯眯地把曾国藩、肃顺带进县衙的公堂之上。
曾国藩见那厅堂虽不甚大,倒也干净整洁;正对面悬挂着一块“明镜高悬”的金字匾额,地面上摆满了各种刑具。靠东墙根儿,已有十几个人犯跪着候审,十几根大蜡烛照得大堂白昼一般亮。
曾国藩心下纳闷,别的衙门都是昼忙夜伏,这平原县倒是昼伏夜忙,看那县正堂汗流满面的样子,已知道很是忙过一阵子了。
曾国藩和肃顺被衙役们牵到墙根儿和其他人犯跪
曾国藩捅了他一下,他才闭上嘴,抬起头来看那太爷审案子。
那太爷审案子也有别于其他衙门,什么也不问,先就掷下一支签去。衙役们也不去捡那签,只管把人犯摁倒了就打板子。哪位人犯都是二十下,不多也不少,然后就画押,接着就是下一个。真个是干净利索,简捷明快,令曾国藩大开眼界。
一刻光景,就轮到了曾国藩。
那太爷正要掷签,门外忽然走进两个衙役来,直奔大堂,一边一个附
那太爷霎时红光满面,边脱官服边喊:“李师爷,替我!”把官服、官帽往案子上一扔,随那俩衙役兴冲冲地下堂去了。
后堂马上便转出一个人来,小眼睛紫胡须秃脑门儿,不用说就是那李师爷了。但见那李师爷慢慢地把官服穿
一支签刷地扔到曾国藩脚前,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,把曾国藩架起来,一个附
曾国藩道:“我认掏了,免了吧。”
那两个人就跑上堂去,拿过一张供纸和笔来,道:“画押吧。”
曾国藩细细看那供纸,见写着:“人犯触犯了平原县正堂的告示,自动认罪,认罚银十两,免打银五两,共十五两。”
曾国藩画了押,衙役便把他押到一边,问他:“你是现
曾国藩一愣,问:“这有什么区别吗?”
衙役笑笑道:“现
曾国藩就道:“烦你告诉堂上,我那伙计也免打吧,求几位爷跟我们去取银子。”
几个人走
曾国藩对跟
那衙役呲着牙道:“看二位不像本地人,我就跟你说了吧,衙门不给我们
“这么多!”曾国藩吃了一惊,“赶上京里七品官的入了。那你们的太爷能弄多少呢?”
衙役四处看了看,见没人,才伸出一根指头道:“总不会少于这个数吧!”
这回连肃顺也吃惊了:“什么,能弄一千两?”
“一千两?”衙役一撇嘴,“一千两俺太爷就不花几万署这破任了。——看准了,这叫十万两啊!”
这回是曾国藩
衙役一笑道:“山东巡抚是俺太爷的亲戚,何况俺家太爷的银子也不能独吞,要分一半打点呢,别说府、道、巡抚,俺太爷京里还有靠山呢!像俺家太爷这样的硬角儿,怕
肃顺咧咧嘴道:“也就是手黑点儿敢捞银子罢了!比那和珅恐怕还不及吧?”
衙役歪起脖子和肃顺辩解道:“和珅是谁俺不知道,俺只知道像俺家太爷这样的官儿,再穷的地面都能整出银子,这就是能耐!——听说抚院就要保举俺家太爷进京引见呢,回来还不得弄个五六品的顶戴!像这样的官,下人跟着也有奔头儿!”
说着话已到客栈门前,三个人走进客房。
曾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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